第8章(1 / 1)

“苏小姐,怎么突然来了?”他焦急的搓着手,拿起胸口的白绢猛擦冷汗。“我们没有接到上面的指示啊!”

“不用忙了。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工作,只是带朋友来看看而已。”恋荷说。

震廷一边冷眼旁观。从博物院人员的态度,他终于知道恋荷在这一行的地位了。

“院长知道吗?要不要我通知他?”

她挥挥手。“不用了,我只是进来走走,你把我当成一般观光客就行了。”把诚惶诚恐的人员丢在身后,恋荷兀自走开。

平时都是为了鉴定古物而来,恋荷都是由负责人带入后山的收藏室中,她倒是第一次进入公开展览的博物院内部。

“需不需要借两具语音介绍机?”震廷指着门口旁的一个柜台。那是博物院为了让游客更了解艺术品,所设计的一种语音机器。让游客能一边参观。一边由介绍机中听到简介。震廷在法国罗浮宫也看过这种机器。

恋荷睨他一眼,微嗔的说:“你这个提议似乎有瞧不起我的嫌疑喔!相不相信我能介绍得比那些机器更详细?”

震廷闻言,马上高举双手。“这里是你的地方,你怎么说就怎么算。我可不敢和你争辩。”

两人笑着,一边讨论要从第几个楼层参观起。走到密密麻麻的看板前研究了好—会儿,震廷不禁笑着摇摇头。

“天啊!这么多东西。我光是看目录就已经头昏眼花了。”

“没有要你一次看完嘛!先挑几个你有兴趣的,我们详细看看就行了。看艺术品要人仔细且专注,重质不重量。”

震廷听到她的话,兴高采烈又转过头去研究看板。

“这样吧!我们去看玉器展。”

“随你的意思!”

他狐疑的看着恋荷。“怎么了,你不想去看吗?”

恋荷迎着他的眼睛。“无所谓想不想看,这些东西我太熟悉了。不过,我陪你去看。”

震廷心中一紧,一时之间不晓得该说什么。

玉器展示间是在三楼,同样有着一堆一堆的游客,显得有些吵闹。沿着壁有一整排的玻璃柜,玻璃柜里摆的是各朝各代精致的玉器,宽广的展示间中央又摆放了七个直立玻璃柜,同样是摆放玉器类制品。

“这间房间中所展示的玉器,商周以下到满清左右,材质用的都是闪玉,也就是俗称的”和阗玉“。满清后期,云南至缅旬北部蕴藏的辉玉大量产销中国,成为玉界的宠儿,一直到现代。”恋荷介绍着。

“你对玉器也有研究。”

“算不上研究,只是曾经有一只玉镯引起我很高的兴趣,所以才去吸收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。”

“说来听听吧!”他好奇的说。

“怎么一直要我说话啊?”恋荷笑着。

震廷迟疑了一下,还是老实的说出理由。“我喜欢听你的声音。”

恋荷呆立当场,只能看着他,许久之后才有力量把视线由他身上移开。这算什么?为什么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奇怪?为什么她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?

她太轻忽了,没有一丝的防备,等到发现不对劲时,凌震廷已经钻进她的灵魂中,躲都躲不掉。

“那只玉镯怎么了?”他催促着。

恋荷转过身去不再看他,恰好看到玻璃柜中有一对翠玉镯子。“穆蝉娟你认识吧?”

“是穆瀚禹的妹妹,我见过几次。听说她最近才结婚的不是吗?啊!瀚禹有提过,你是他妹妹的媒人。”

“我说的镯子,现在正在她手上。那是一只古老的红玉镯子,很美,很奇特。”

“有什么奇特之处?”

恋荷从玻璃柜的倒影看到他专注倾听的模样。“那只镯子能通灵。不过其中发生的事情说来话长,你改天请婵娟详细说给你听吧!”她不想多说,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,她让当事人决定说或不说。

一群观光客突然涌过来,一齐围向恋荷身旁的那个玻璃柜,她被挤得重心不稳,险些摔倒。震廷强壮的手臂连忙扶住她,把她往后拉开数步。恋荷无可奈何的苦笑。“急成这样,也不知道是看古物,还是给古物看。”回头看他一眼,却发现震廷正在皱眉。

“怎么了,我踩到你的脚啦?”

“不是,只是你刚刚的说法让我感觉怪怪的。”他敏感的感觉到似乎一屋子玉器正盯着他瞧。不愧是有名的古董商,连这些没生命的东西都被她说得活灵活现的,震廷已经有点毛骨悚然了。

“你不相信这些古物也是有灵魂的吗?”

“它们不是人类啊!它们甚至不是生物。”

叹了一口气。恋荷幽幽的问:“你相不相信,艺术品会因年代久远而幻成人形?你相不相信,这些灵魂也是有感情的?”她有些害怕听到他的回答,却又期待着他的答案。恋荷并不是人类,也不是生物,如果他坚信古物毫无感情,她真的会大失所望。

没有感情?那她对他的感觉又如何解释?恋荷不停的问自己,头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类的想法。

震廷还没来得及回答,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——“恋荷,怎么要来博物院也不先通知我?”

恋荷转身一看,连忙离开震廷的怀抱,有些狼狈的陪着笑脸。

“啊!师叔,我正想去向您老人家打声招呼。”她言不由衷的说。

穿着考究唐装的老人,一脸的不苟言笑,但是看着恋荷的眼神却很亲切。别有深意的,他缓缓打量着站在一旁的震廷。

“小丫头,说谎技术还是这么差。”老人摇头。

她勉强的笑着。“师叔,我替您介绍一下,这位是凌震廷,我的……”恋荷想了一下,才又接着说:“他是我的客户。”

震廷礼貌的伸出手。“初次见面,您好。”

老人却没回应,只是静静的看着他。突然,震廷觉得眼前一片模糊,双脚不由自主的移动,走到一排古雕玉蝉儿前,专注的盯着玉蝉看,像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研究玉蝉儿的玄机。

恋荷在一旁急得跳脚。“师叔,您怎么可以对他施法术嘛!”

你急什么?“老人懒懒的看她一眼。”我又不会伤他。“

恋荷的师叔在数十年前来到台湾。因为痴恋这些艺术品,所以决定跟定了这些文物。满清时,他原本是在紫禁城中担任看管艺术品的官职,民国后随着这些古物跑遍了大半个大陆,辗转来到台湾,在故宫博物院中做解说员的工作。因为修炼等级极高,他在修炼界也算得上大名鼎鼎,恋荷每次来博物院工作时,都爱来找他聊天。

“你怎么会跟这个凡人搞在一起。”

“他是我的客户,请我鉴认古画嘛!我总要工作赚钱,难不成要我喝西北风吗?”她硬着头皮回嘴,私底下却心虚得很。

老人哼了一声,明显的不相信她。

“算了吧!上次我还听白水滟提起,说你前不久用法术让自动提款机吐钞票,高高兴兴的用塑胶袋装了好几袋钱回家,结果居然忘了让装设在提款机上的隐密摄影机停止拍摄,差点惹出大事,要不是有一些修炼者也在政府机关中工作,及时施法术把事情压下来,你有几条小命都不够死喔!”老人看着她。“你根本不缺钱用,何必还忙着替人鉴认古物?”

她低着头,讷讷的说:“好玩嘛!”

“说穿了,就是你那个爱管闲事的毛病在作怪。修炼升等考试快到了,你还不准备吗?”

恋荷已经没有在听老人说话了,偷偷瞄着呆站在玉蝉展示柜前的凌震廷。看来师叔施的法术不重,她两三下就可以破解了。

老人叹了一口气。“恋荷。”

她快速的转过头来,差点扭到脖子。

“小心这个男人。”老人殷殷叮咛。

恋荷的耐性已到达极限,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,大喊出来:“天啊!又来了。到底怎么回事?我和凡人相处又不是只有两、三天。为什么您和水滟一样,特别在意凌震廷呢?猛提醒我要小心他。”

老人对她的激烈反应没有什么回应。天下之大,苏恋荷唯一怕的人,恐伯就只有那个远在南京养老的师父了。

他没有摆出长辈的姿态,只是淡淡的问:“你有没有想过,我和白水滟都这么在意,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男人真的对你具有危险性?”

恋荷咬着下唇,半晌不说话。就算是真的有危险又如何?她还是必须找到那幅古画,见到自己的正身不可啊!

真的会危险吗?她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。如果他们所说的危险就是她刚刚在至善园中所感觉到的,那么,她不能决定自己是否要逃开。震廷带给她的感觉已经迷惑了她,或许她就真的会沉沦在他带给她的危险中,永远不得脱身也不一定。

老人看出她的心思,明白再说什么也是枉然。第一次看见火的人,,总会不由自主的被火光的美丽吸引,不管别人怎么劝,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向火堆,非要真正被火烧疼后才会学乖。

但是也有一些人永远也学不乖,如扑火的飞蛾,永不后悔的投身火焰中,愿意付出一切的燃烧自己。

他不知道眼前的苏恋荷是属于哪一种人,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情为何物。

“恋荷,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,我还是要你牢记一点,花妖是不能爱上凡人的。你若爱上凡人,就必须舍弃一切,懂吗?”

她笑着摇头。“爱上凡人?师叔,您说得太早了,他只是我的客……”

老人一挥手,不让她继续说下去。

“世事难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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